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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郑京和?”外面的人听见了我的呼喊,照着我的强光晃了晃,然后才移开。
我把手放下,用力地大喊回应他:“是!我没有死!麻烦开门把我放出去!”
外面的人迟疑了片刻,起步往门口走了过来,当走到离门还有三步左右的距离,他再次停了下来。
从门上玻璃上透出的明亮的光线使我看清楚了他的脸,门外站着的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国字脸,五官端正,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犀利。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突然想起来我站在门前背着光,怕他看不清我,我连忙倒退了两步,让更多的光线从透明玻璃上透了出去。
我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表示友善的微笑,想要证明我确确实实是一个表现正常的活人。
他愣了片刻,终于有了动作。他走到门口,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薄薄的卡片,然后往门上碰了一下。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我急急地抓着门把手想要把门拉开。
门外的人把门打开后,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盯着我。
我靠!不是打开了吗!他吗的怎么拉不开!
迫切想要离开这间阴冷的停尸间的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门,然而门却丝毫不动。
站在几步外看着我的中年人看不过去了,出声提醒了我一句:“往外推。”
囧……
我收回了力气,往外轻轻一推,门立马就被我推开了。
尴尬……
我暗暗骂了一句MDZZ,而后朝门外的中年人尴尬地笑了一下:“多谢长官放我出来!”
中年人原本紧绷的表情几不可闻地松了一下,压下了眼中的惊讶和疑惑,带着威严问道:“你自己从裹尸袋里爬出来的?”
我点点头:“长官,我还没死,我是活的。”
“不然呢?丧尸出笼吗?”中年人一脸我在说废话的表情,挥了挥手:“走吧,出去再说话。”
“好的长官。”
“别叫我长官,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警官。”林警官立住不动,示意我先走。
我再次点头笑了笑,从他面前走过,走在了前面。
好在这走廊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否则哪有我“带路”的份。
走廊尽头同样是一道双开门,我伸手把门推开,门外倒是一片宽敞明亮。
出了昏暗的走廊,林警官往前了两步,走在我旁边为我带路。
又过了两条走廊,他才停下,把我带进了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放置着几张办公桌,办公桌上的东西有些凌乱,文件纸张到处堆积着,其中一张办公桌前正围着几个人。
听见开门的声音,围着办公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当看见站在林警官身边的我时,全都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和林警官刚看见我的时候一样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其中一个个子娇小的女警甚至短促地惊呼了一声。
林警官清咳了两声,打断了众人对我的注视,才开口说:“打电话叫法医部的派个人过来,帮他检查一下。”
“啊?好、好、马上。”一个高个子反应了过来,有些结巴地应下,然后低下头到处找座机。
“那里。”我指着隔着他们站着的办公桌有两个桌子的另一张办公桌上的座机,提醒他。
高个子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座机,回头跟我说了声谢谢然后绕开身边的人过去拿起了电话。
这个时候,原本像石化了一样的其他人才回过神来,都面色奇怪地小声说着话。
我尴尬地站在他们面前被围观议论,有些手足无措。
“我擦,这他吗也太牛B了吧。”其中一个圆脸、看起来年纪和我相仿的男人声音有些大地感叹了一句。
对此我报以一个认同地微笑。
看我对着他笑,圆脸男人脸上很是好奇地向我搭话:“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呃……”我有些词穷,总不能说我一觉醒来活过来的吧?
“你是不是穿越来的!高长恭?李世民?”刚刚惊呼出声的女警似乎是惊吓感过去了,很是兴奋地抢话。
“呃……”我有些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我知道了!你身上是不是绑定了系统!是不是完成任务了就有超能力……”
女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沉默着的一个因身材干瘦而显得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巴掌拍过去堵了她的嘴。
“林小默你能别跟个智障似的行吗?”尖嘴猴腮的男人说完,有些戒备地看了我一眼。
对此我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
“唔唔唔……”被堵住嘴的名叫林小默的女警使劲掰着男人的手,奈何力气不够,改了策略往男人头上打去。
“够了!”林警官厉声喝了一句,林小默和男人同时放下了手,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
“猴子,阿金,你们两个先帮郑先生录个口供。”
丢下这么一句,林警官走出了办公室。
等林警官走了,办公室里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尖嘴猴腮的男人打量了我一眼,语气冷淡地开口:“跟我们来吧。”
说着他转过身往办公室里面走去,我只好抬脚跟了上去。
“你好,我姓金,是负责你的案子的警员。”走到圆脸男人的身边时,圆脸男人和我并排而行,一起跟在了尖嘴猴腮的男人身后。
那前面的那个就是林警官口里的“猴子”了。
看我看向前面的猴子,阿金笑着开口:“他姓候,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罢了,你待会儿进去好好配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笑着跟他道谢:“金警官,谢谢你。”
阿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猴子带着我进了办公室最里面的一间小房间,房间小到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
猴子和阿金坐在了桌子的对面,阿金笑着示意我也坐下说话。
我有些拘谨地坐了下去。
“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家庭住址。”猴子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啊?”我有些愣住,这些东西他们不应该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猴子抬头,脸上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家庭住址。”
说完他又低下了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解,一边坐着的阿金开了口:“前面只是例行公事,你只要照常回答就行了。”
我点点头,依次回答了他:“姓名郑京和,年龄23,籍贯S市,保险业务员,租住在淮西路福山小区A区3栋301。”
“失踪的这三天的时间和案发当晚你在做什么?”猴子继续问道。
“失踪?三天?案发当晚?”我被他的问题问得很是迷茫,我不是昨晚晕倒在浴室被发现送进来的吗?
这次不等猴子重复,阿金就已经开口向我解释:“我们是今天早上6点接到报案,当时你浑身赤裸着躺在角山公园,已经停止了心跳和呼吸。法医鉴定你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3点。但是在这之前,你的朋友就来警察报过案,说你失踪了。所以问你失踪三天里和昨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什么!角山公园!浑身赤裸!
阿金说了一大段,可是我却只抓住了这两个重点。
我不是在浴室里见到了镜中人从镜子里走出来,然后吃了我吐出来的心脏被吓晕过去的吗?
怎么可能浑身赤裸地出现在角山公园?
要知道,我所住的出租屋和角山公园一个在S市的西边,一个在S市的东边,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有人趁我昏迷,把我一丝不挂地搬去了角山公园?
原本昏迷前的事情就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了,没想到昏迷后竟然发生了更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咚咚咚!”因为我一直没有开口回答,猴子不耐烦地敲了几下桌子催促我。
“我……”
我开了个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难道要跟他们说我相亲相到一个绝色美女,然后回了家梦见绝色美女引诱我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了,结果就在浴室里被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另一个恐怖又恶心的自己吓晕了?
这样荒诞的解释,换一个人跑到我面前来说,我不把他当蛇精病才是我脑子瓦特了。
“不用着急,你可以先理一理,然后再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阿金的态度和缓地宽慰我。
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他们之前还提到了,我失踪了三天?
“我失踪了三天?是什么意思?今天多少号?”
“10月25号。”
什么!10月25号!
我明明记得和林离相亲的那天晚上是21号,那一天刚好是周末,怎么一醒来就变成了25号?
可我只有21号和林离相亲之后在浴室里的记忆,然后就是刚刚醒来从裹尸袋里爬出来,这中间完全空白了三天!
事情似乎比我所了解到的还要复杂无数倍!
此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纷杂,感觉就好像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网住了我,偏偏我还眼瞎心盲什么都看不清楚。